歌尔股份VR“进退”：如何让“虚拟”走向现实?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 张赛男 上海报道
在消费电子复苏的大趋势下，果链企业歌尔股份（002241.SZ）的三季报喜忧参半。
其三季度报告显示，2024年前三季度，公司实现营业收入696.46亿元，同比下降5.82%；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23.45亿元，同比增长162.88%；扣非净利润为20.46亿元，同比增长160.22%。
其中第三季度实现营业收入292.64亿元，同比增长1.7%，环比增长38.88%；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11.2亿元，同比增长138.16%，环比增长32.48%；扣非净利润为8.62亿元，同比增长149.62%，环比下降5.14%。
总的来看，歌尔股份的业绩有向好趋势，今年三个季度，净利润、扣非净利润同比均翻倍，净利润环比也保持两位数及以上增长，符合消费电子行业复苏趋势。
只是，挑战犹在，公司营业收入有所下滑，毛利率在第三季度有所下滑。
这种分歧或是造成公司股价震荡的原因。在三季报发布后的第二天，10月24日，歌尔股份有所下跌，截至收盘，报23.6元，跌幅2.56%。
单季度降费2.5亿元
歌尔股份是知名的苹果产业链公司，自2022年度被大客户砍单以来，其业绩“回血”一直是市场关注的话题。
从今年以来三个季度的业绩趋势来看，修复态势是确认的。今年一季度，公司还处在“增收不增利”的状态，但到了第二季度就扭转了降势，营收与上年基本持平，第三季度营收则是微增状态。
从净利润来看，其改善更为明显，今年三个季度，歌尔股份净利润同比增速分别达到了257.47%、167.89%、138.16%，扣非净利润增速分别为1722.92%、113.36%、149.62%。
毛利率方面，回血速度也较快。三个季度分别为9.19%、13.63%、11.36%，对比上年同期的6.98%、7.66%、10.15%，已经大幅提升。
这样一份成绩单并不逊色，东吴证券电子团队对此点评称，“业绩持续超预期”。
不过，在这份财报发布后，歌尔股份的股价仍旧承压。
从投资者的反馈来看，有几个关键指标受到关注。一个是第三季度扣非净利润环比下滑5.14%，另一个是第三季度毛利率环比下滑约2个百分点。此外，公司前三季度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为26.6亿元，同比下降21.79%。
此外，市场关注到，与季报一同发布的还有一份资产减值公告，其中，存货减值为2.3亿元，而三季度末公司存货达142.9亿元。
虽然在消费电子传统旺季，公司库存商品储备增加是行业惯例，不过上述数据仍为市场所关注。
那么，在其他财务指标下降的情况下，歌尔股份的净利润表现何以维持较高的增长？
答案或许藏在“控费”中。
第三季度，公司销售费用为1.58亿元，管理费用为5.452亿元，财务费用为1.046亿元；上年同期分别是1.546亿元、6.047亿元、2.99亿元。按此计算，本季合计降费2.505亿元。
尽管公司并未提到业务上的变化，但结合半年报信息，基本可推测三季度的情况。
其在半年报中提到，伴随消费电子行业终端需求的缓慢复苏，公司精密零组件业务、智能声学整机业务以及智能硬件业务板块中的 VR/MR/AR、智能可穿戴等细分产品线业务均进展顺利，但受到个别智能硬件项目在产品生命周期后段的正常降量等因素的影响，公司上半年营业收入同比略有下降。此外，公司持续提升精益运营水平、推动盈利能力修复的各项工作取得了较为显著的成果，上半年盈利水平同比显著提升。
也就是说，虽然公司业务存在降量，但由于降本的效果显著，因此利润仍得以提升。
VR的挑战和机遇
在歌尔股份的业务结构中，以VR/MR/AR、智能可穿戴等为代表的智能硬件业务占比最高， 上半年营收占比接近50%，这也是歌尔近年来押注的业务。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到，歌尔股份自2012年开始布局VR/AR产业，在airpods出货量放缓之后，歌尔也将重心转移至VR/AR业务。2021年，公司以VR/AR为代表的智能硬件营收占比达41.94%，超过智能声学整机业务，成为第一业务。到2023年底，该业务占比已经达59.56%，该业务的主要客户是Meta、索尼、Pico等。
早些年元宇宙概念风起、甚至在AirPods砍单风波之下，歌尔押注的VR业务都曾带来新的资本故事，但随着元宇宙概念退潮，VR出货量下降也反过来影响了歌尔的业绩成长。
今年以来，整个VR市场的出货量其实并不如人意。根据市场调研机构IDC最新发布的《AR/VR头显市场季度追踪报告》，2024年上半年，中国AR/VR头显出货23.3万台，同比下滑29.1%。这也与公司所称“个别智能硬件项目正常降量”印证。
而从客户角度来看，则存在此消彼长的情况。
据市场调查机构Counterpoint Research的最新报告，2024年第二季度，Meta实现了37%的同比增长，占据了80%的市场份额。其中，Meta的Quest 3就占据了超过70%的市场。而PICO实现了18%的增长，并跃居市场第二位。
但与此同时，索尼在2024年第二季度同比下滑超过90%，苹果 Vision Pro 头显出货量也明显下滑。
歌尔股份虽然没有给苹果Vision Pro头显整机代工，但其长期为苹果供应扬声器、麦克风等元器件。公开报道显示，在Vision Pro中，歌尔供应声学部件、遮光眼罩、外接电池模组制作等。
值得关注的是，近期有报道显示，苹果公司自今年夏初以来大幅缩减了Vision Pro的产量，并可能在年底前停止生产该产品的现有版本。
巨头的VR布局并不顺遂，这个领域还有没有新的增长空间？新热点或是和AI的结合。
今年9月，Meta发布了其首款AR眼镜原型机，代号Orion，助推“AI+眼镜”成为新焦点。此前也有消息显示，苹果专注于AR技术的Vision团队，正在持续试验开发多款产品，包括：一款计划明年推出的“平价版Vision Pro”，以及一款类似Ray Ban Meta的智能眼镜。
“AI眼镜在保持眼镜轻便的同时，为用户提供更加智能化的服务，如实时翻译、健康监测等。”北京社科院副研究员王鹏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随着AI技术的快速发展，AI眼镜所需的核心技术逐渐成熟，为商业化落地提供了有力支持。”
而作为AR/VR设备的核心供应商，歌尔股份反复强调看好行业发展。公司管理层强调，“XR产业未来发展潜力巨大，但新产业的发展不会是一帆风顺、一蹴而就的过程，不能因为行业发展的短期波动，就改变长期的战略目标，公司会长期在此领域内积极投入。”
其进一步表示，AI人工智能技术在消费电子硬件产品端侧的落地，有望为声学传感器、精密光学器件等精密零组件产品带来更广阔的市场需求，同时为智能眼镜、AR增强现实等新兴智能硬件产品带来快速发展的新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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